我无趣生命的一丝涟漪

阳光灿烂，春风和煦，窗外樱花绽放，校园里吵闹至极。

(资料图)

现在是午休时间，教室里闹哄哄的，我无聊的趴在课桌上，思考着那件烦心事，却隐约听到原本在不远处的声音正持续向这边靠近。

“绫，我们去调查七大不可思议吧！”

我直起身来，揉了揉眼睛，眼前的少女如是说道。她跨坐在我前桌的椅子上，面对着我。

她是白井美纪，是我高中以来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人缘广，活泼开朗，留着一头柔顺的茶发，虽然成绩平平无奇，但是无法遮挡其自身的闪耀。

“七大不可思议，那是什么？”我从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发出疑惑。

“太好了！”听到我的回应后，美纪兴奋异常，配上她那头明艳的茶发，我似乎看到了一只吐着粉红舌头的小狗。“不愧是你，我问过我们班里所以可能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的人，只有你愿意听下去！其他人只是听到名字就敬而远之呢！”

“哈哈，是嘛，我对这个还有点兴趣。”

其实并不感兴趣，只不过是为了转换一下我烦躁的心情。于是，我用期待的眼神看向美纪，等待着她的介绍。

......

美纪简单给我介绍了七大不可思议的内容，总的来说其实就是几个怪谈和传说，鬼怪横生，要死要活的，还能实现人们的愿望之类的，反正我没怎么记住。

“总之就是这样，我们准备在今夜凌晨一点三十分在学校门口南边的那个路口集合，怎么样，来嘛来嘛～”

“话说...”，我挠了挠头，露出尴尬的微笑，“哪边是南来着？”

只见美纪先是挑眉，然后闭上眼睛思索一番，好像并没有透露出对我这种愚蠢问题的态度，真不知道是她并不在意，还是我表现的过于真实。

片刻，美纪好像思索完毕，睁开眼睛：“应该在步行街的方向吧。”

突然，美纪站起身来，激动的握住我的手：“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美纪突如其来的行动令我不知所措，但我还是想相对冷静的回答道：

『不，我拒绝。』

3月14日，凌晨1:27

春天的夜晚不同于白日的温暖，仍旧有些冬天的余寒，街上的路灯还算明亮，只有寥寥几人漫步在街上。

虽然美纪全然没听懂我分不清方向的言论是为了委婉的拒绝她，但是为了保证她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我还是来了。

终于到达学校南边的路口，我想起白天时的对话，其实我分得清方向来着，但多亏了美纪，她成功的让我对方向更清晰了一些，当然我并不开心。

我抬起右手看了下时间，刚刚好一点三十分，美纪已经早早的到了，她和我一样，换上了平时穿的休闲装，背着粉色书包，在我离得很远的时候就笑着向我招手。

“你似乎并不惊讶我会来呢，在那么远就看到我了？”

“那当然，我可是很了解绫的哦，就猜你一定会来的，刚才一直在找你呢！”

看来美纪的确很了解我，我有些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她还想回敬我，但我几个闪身都躲过了。

“好了好了，不闹了，给我讲讲这次调查的计划吧。”

美纪虽然有些赌气，但似乎是为了调查的顺利进行，还是装模作样的清清嗓子，介绍了具体计划。

“这次我们要调查的不可思议，也就是怪谈，是‘高二C班凌晨两点的女鬼’，虽然名字有些随意，但我们也能从中得到地点以及时间的信息。”

“高二C班吗...那岂不是就在我们班级的上面？”

“嘻嘻，对啊对啊，是不是害怕啦？明明一直平静生活的你，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所在的班级楼上早就存在着鬼怪，会有什么感想呢？”

我不好说，我说的是在我面前遮住嘴坏笑的美纪。

见我并没有什么回应，美纪收起坏笑，竖起一根手指。

“你总是这样，就是太闷了才会没有朋友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这不是还有你吗。”

“呜哇，你这样说我也不会高兴呢。”

话虽如此，但你的脸可以不要这么红吗。

“话说回来，我们要怎样调查啊，拍照吗？”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胸前晃了晃。

“不是哦”，美纪顿了顿，“我的意思是不是用手机，而是相对专业的设备。”

美纪拍了拍背在背上的包。

“我几天前网购了一个夜视仪和几个手电筒，录像机让山田同学带来...”

“啊，来了来了。”

话还没有说完，美纪似乎看到了什么，在离她所指方向稍远的地方，有两个人正手牵着手缓缓步行而来，一男一女，男生身上背着一个挎包，应该是和美纪约定同行的人。发觉我们在等他们后，马上就加快了脚步。

“久等了！”

“抱歉来晚了...”

男生好像并没有在意迟到一会，若无其事的挥了挥手。女生则是抱歉的前倾一下。

“没事...那这下人齐了，我来介绍下...”

经过美纪简单的介绍，男生姓山田，女生姓小林，都是隔壁D班的。

这两个人好像还在恋爱中，结合刚才的牵手行为，和虽然并不明显，但我从那两人眉目传情中尝到了狗粮的滋味。

“然后，这位是和我同班的真夜绫...”

那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我，又几乎是在同时马上看向别处，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小林同学往山田同学身后站了些，似乎是尽量不让全身暴露在我的视线中，明显是在怕我。

可这也太明显了吧，真是的，我有那么吓人吗。

还有，带这么懦弱的人来真的合适吗，我难不成要比鬼怪还要让你觉得可怕吗？

“好了，介绍完毕！”美纪高兴的拍拍手，“对了，山田同学，录像机带来了吗？”

“在这里。”

山田指了指胸前的挎包，又推了一下眼镜。

“那就好，帮大忙了，我们走吧。”

美纪微微一笑迈开步伐，然后抱住我的整条手臂才向前走去，山田他们跟在我们身后。

走了差不多5分钟。

美纪把我们带到学校东边的一处，通过昏暗的灯光，我依稀辨认出墙内的建筑是体育馆和体育仓库。

美纪从墙边的杂草堆中翻出事先藏好的折叠梯，山田他们似乎并不意外。我上前去帮她整顿好梯子后，准备让山田打头阵，小林第二，我负责最后收梯子，这样排顺序的原因是：我穿着牛仔长裤，可是白井和小林还穿着裙子，我绝对不可能让男人看到白井的裙下的。

于是，我嘱咐道:“小林同学，你一定要管好山田同学的眼睛，不要让他乱看哦。”

“好，好的。”小林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被我突然叫住吓了一跳。

顺利进入学校，梯子被我们放在来时的墙边，比我想象的要轻。

我们绕过体育馆，进入教学楼时已经临近2点。此时的学校里空无一人，寂静无声。

凭借着月光，我才勉强看清走廊。美纪递给我一个手电筒，这下昏黑的走廊终于变得明亮起来。

“注意手电筒要调最低档次，而且尽量不要照远处，小心打草惊蛇。”

听到我的提醒，大家纷纷把手电筒调暗，缓步而行。

高二C班的教室在三层，就在我们班级的正上方，对于美纪刚才的问题，我现在有了答案——我觉得真倒霉。

山田随着小林在一起，说是要保证队伍后面的安全，其实心里怕的要死吧。于是第一位的重任就交到了我的身上。喂，都太没有担当了吧！

我们顺着楼梯走上三层，一路上没有人像刚才那样嬉笑了。踏上三层地板的那一刻，一直沉寂在我裤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几乎是同时，在不知何处响起了不知名的音乐。

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这并非我的应激反应，而是一直抓住我手臂的美纪，心灵的颤抖并没有妨碍她手抓的更紧。我们赶紧退下三层，在楼梯拐角处暂时调整。

我一边打开手机，一边示意美纪轻一点。手机上显示着时间2：00，是我定的闹钟启动了，为了安静，我特意调的震动。

我关掉闹钟，耳边的音乐忽远忽近，渐渐熟悉。

“是、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唔哦...原来如此啊...”

原本就久未发话的小林第一个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虽然很感谢你及时的科普，但现在我们应该先找出声音的来源。

“不用害怕哦，绫，这不一定是怪谈的音乐呢，万、万一是巡逻的老师的放的呢，对吧哈哈...”

先不说哪个老师会随身在半夜听《月光奏鸣曲》，你先停止颤抖再安慰我才有说服力才对吧。

“好了好了，你先放开我，我的手要没有知觉了。”

美纪这才放开我，但还是在抓着我的衣袖。就这样吧，比抓住我的肉强。

“各位”，我尽量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音量说话，“接下来我们就要正式面对怪谈了，根据流传的怪谈内容，这个女鬼只是在教室里唱歌跳舞，听上去没有什么危害性，但我们还是要保持警惕。”

集体在行动之前说两句有助于提高士气，忘记在哪里看到的了。但其实都无所谓。

“美纪，把夜视仪给我。”

美纪不舍的松开因她而褶皱的我的衣服，然后快速的从包里翻出头戴式夜视仪递给我，接着又死死地抓住我的衣服。

唉，既然这么害怕一开始就不要来好不好。

“山田同学，你还是跟在后面，但是现在只留你手上一盏灯，可以吗。”

“好的，我尽量保证后方安全。”

山田倒是并没有显露出太多恐惧，不如说是为了在女孩子们面前表现的坚强一些。

“让我们开始吧。”

踏上三层的地面。

队形并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用于探照的灯光只剩一盏，录像机也移交到我身后的美纪的手上。

忽远忽近的音乐随着我们的靠近，音量也越来越大

“那、那个，你们有没有觉得温度越来越高了？”

美纪用她强作镇定的声音提问。

“是吗？没感觉，我的体感温度相对较低，属于怕冷不怕热的那种，你们呢？”

我一边确保自己的衣服不被美纪拽掉，一边回答道。

“没有...”

“没区别。”

“白井同学你是不是因为太紧张了，所以才感觉热的？我偶尔也会有这种感觉，比如...考试时已经快没有时间了，却想不到答案，紧张的我后背都会出汗呢。”

小林的安慰很有效果，美纪紧紧抓住我衣服的手放松不少。谢谢你，小林同学。

《月光奏鸣曲》已经开始演奏起第三乐章，节奏起伏，旋律紧凑，好像专门为我们演奏一样，恰如其分的形容此时的忐忑。

原本很快的路程现在却走了很久，才终于到达。

我扒在高二C班的前门窗户上向里看察，教室里空无一人，所有的课桌却一个挨着一个的摆放在一起，好像搭成了一个舞台。还有几扇窗户没有关上，窗帘正一个劲的随风飘荡。

嗒、嗒、嗒。

好像是有人踩踏地面的声音，而且是高跟鞋。

为了保证我不是幻听，我把耳朵贴住了门，可音乐声几乎完全盖住了那个声音。

“绫，看到什么没有啊。”

站在我身边举着录像机的美纪紧闭双眼。

“没有，按照内容来说，我们应该能够看见一个身穿红衣，翩翩起舞的女性，可我却连人影都没有看到，我把夜视仪带上也是一样。不过，教室里的桌椅都集中摆在一起。”

当我正疑惑桌椅的摆放情况是否人为，踏步声是否幻听，思考要不要下如此结论时。

“不对劲！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了。”

自称是保护后方安全的山田终于发话，可惜并非是什么好消息。

因为我也开始感受到周围温度的诡异。

原本初春夜晚的走廊逐渐变得温暖，越来越高、越来越热。

“太古怪了！温度升高的速度好像越来越快了，我们要赶快...”

“啊啊啊啊啊——！”

我组织离开的话还没有说完，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小林的尖叫。

现在就算是我也没办法冷静了，因为那一声尖叫，不仅让周围的温度瞬间升高了，还带来了一只怪物。

怪物张开肚子上的血盆大口瞬间咬掉了山田的头，鲜血像喷泉一样直冲天花板，山田那没有头的身体直挺挺的倒下。

我冲上前去捂住小林的嘴，把她拉过到我的身边。

“美纪，开门！”

我的声音也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后，我带着小林逃进了高二C班的教室。

唰——嘭。

美纪用力的关上了门，门外的怪物并没有立刻追上来。

“小林同学，小林同学！”

怀中的小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昏了过去，任凭我和美纪怎样摇晃呼喊她都醒不过来，可能是见证了自己男朋友的死亡瞬间和那个可怕的吃人怪物对她精神的冲击过于强烈吧。

见无论怎样小林都醒不过来，我们也就放弃叫醒她的念头了，最坏的情况是我们要一边躲避怪物，一边背着她离开。但愿不会如此。

事实证明，幸运之神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我们默契的听着门外的一举一动，相视无言，精神也如同紧绷的弦。

过了好一会，门外确实没有动静，我们才安心下来。

但是不对劲。安静，教室里过于安静了。

因为刚才紧绷着精神，这时我才发现，似乎是从小林尖叫的一刹那开始，一直充斥在耳边的音乐声已经停止。

刚才事情发展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我需要好好捋一遍。

我摸向外衣内兜，原本应该放在那里的小盒子却不在了。

“啧，忘带了，真麻烦。”

“美纪，你来照顾小林同学，我看一下外面的情况。”

“等等！别去好不好，山田同学刚刚已经变成那个样子，我不想再看到你出事了！”

美纪紧紧抓住我的手，有些哀求的说道。老实说，我也不愿意再去，但是为了排查风险，我需要实验。

我挣开美纪的手，让她放心后，然后只身靠近窗户。

走廊里，刚才的怪物已经不见了，剩下了几滩血迹，山田的身体应该也被怪物吃进了肚子。

我回忆起刚才庞大怪物的模样，很高大，约有两米高，存在着鸟类特征，身上透露出类似于岩浆般的光芒，却又显得无比坚硬，鸟头应该只是装饰或有别的作用，真正的嘴是在肚子上，而且嘴里会发出金色的光。

就像一个炽热的火炉。

我将我的见闻和回忆完整告诉了美纪，昏迷的小林正枕在她的膝上。

“基本没错，我的印象也和你差不多，只不过那个怪物好像是飘在空中的。”

“飘在空中吗...那那只怪物突然出现或许并不奇怪了，它可能会穿墙。”

“啊...这样吗。”

美纪看起来很低落，现在虽然暂时安全，但情况并不乐观。

“为什么那只怪物不进来呢？是单纯对我们没兴趣，还是它没办法进来呢？如果是后者，那我们在这里很安全。”

我在教室里不停踱步，思考着问题的答案。

“刚才那个怪物应该是怪谈‘放学后的怪物群’，它们会在彻底闭校后90分钟后出现，专门吃人，可是它为什么不进来我也不知道。”

美纪的帮助总是如此恰如其分，可这些信息不能解释问题。

不过能说明一点：

“这下我信这些怪谈了，那些怪物都是真的，但幸好这间教室里的女鬼应该是假...”

嗒、嗒、嗒。

咔。

“啊～好痛！”

伴随着清晰的骨头断裂声，我苏醒在自家床上，望向熟悉的天花板，脖子传来阵阵幻痛。

看来这次是被什么东西扭断了脖子。

我从床上爬起，走到书桌前，手机显示着一如既往的七点三十二分，我在日记本上记录下这次死亡的原因。

“第十五次...被扭断脖子。”

我在脑中不断回忆前几次的死亡原因，也一一写在本子上：

「第十六次重来。」

「安眠药自杀、被卡车撞死、被水果刀捅死...」

「......」

还有什么来着？算了，这些已经足够悲惨了。

我真正自愿去死只有服用安眠药那次，之后的都是实验，无需在意。

「在我第一次用安眠药自杀后，拥有了死亡重来的能力。」

「死过几次之后，我才真正确定我可以死而复生，并且每次都会在这个时间醒来。在这种事上想得多一些有利无害。」

「在我认为这是上天给予我的不知道第几次生命时，我便开始尽情的享受生活了。」

「可是，当我疯玩一天，美美睡上一觉之后，也会重新开始这一天时，这件事就让我变得烦恼起来，我想尽办法在一天内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可换来的只有无比的空虚。」

「我开始利用手边的资源来调查这件事，显而易见，这是不可能有结果的。而且，这种情况和平常认知基本一致，就像那些动漫作品一样，重来一次后身边的一切都会重置，比如新闻里出现的死人消息也会重新播报，这也是我发现自己逐渐麻木死亡的原因之一。」

我想起在第九次时，我正吃着可丽饼逛街，买了不少新衣服，正巧遇见一辆卡车撞死了一个上班族，在第十次提前去往那条街，那个上班族果然还活着，我提前叫住了他，让他幸免于难。

「我花了不少时间在调查这件事，可第十五次是第一次去学校，就见到如此怪异。」

在日记本上记录下这一切后，觉得还有些不满意，便把那只怪物的信息写上去了，最后还添了一句话：

「见到了那样的怪物，没有人不会感到恐惧。」

我撕下这张记录纸放进烟盒里，连带着打火机一起揣进校服外套的内兜。

我的手从兜里抽出来时停住了，我想起来当时为什么没有在常服外衣里找到它了，原来是放这里了。无意识的行为真奇妙。

我开始逐渐放空自己不再想这件事，似乎并不奏效。

虽然已经重来了一遍，但我还是好奇自己的死法，今晚再去一次吧，这次不要让美纪他们去了，虽然可以靠我的能力复活，但我可不想亲眼看到美纪在我面前死去的模样。我暗暗在心中定下了今天的计划。

我在镜子前梳妆打理，换上了和往常一样的素颜。

学校的检查并不严格，只要行为举止不太过线，学校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穿上校服和黑色连裤袜（这对于怕冷的我来说十分友好），推开家门向学校走去，路过便利店，顺便把早饭解决了。

越是靠近学校，喧闹声就越是夸张，高中生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大家都迈着慢悠悠的脚步，结伴而行。

眼前的校舍称不上熟悉，也不算陌生，可此时不知来自何处的视线，让我需要重新评估一下这种微妙的感觉了。

这种刺人的视线就像在看雪地中的墨渍，令人不适，尤其进入中庭后，似乎还多出来一双眼睛在看着我，但比起恨我入骨的那种眼神，后者相对温和一些。

明明之前没有这种感觉，还是上一次我根本就没有察觉？

记得上一次美纪是在午休时找的我，原本还想早一些找她，但为了排除风险，看来要提前做一些事情了。

现在还是和平常一样，自然一些，无视它们吧。

第三节上课期间，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教室传来讲课的声音。

我借口身体不适去医务室，这段时间用来调查，比起前两节课间熙熙攘攘人群的妨碍，这下不仅避人耳目，而且自由多了。

阳光从玻璃窗照进楼梯，温暖而舒适。

“真夜同学？”

慵懒且熟悉的女声从上方传来，我赶忙抬头看去。

楼梯拐角处，高木老师手拿教材和讲义，准备下楼。

“呀，高木老师好，您的黑眼圈好像又重了呢。”

高木遥浠，我的语文老师兼高三的伦理老师。今天与平时的形象一致，身穿暗黄色的西服和短裙，搭配黑色丝袜和红色高跟鞋，由红色缎带扎的高马尾，脸上戴着银色眼镜，眼睛下总是有很明显的黑眼圈，身材高挑，加上她慵懒的嗓音，是不少男生的梦中女神。

“黑眼圈重还不是你们这些学生害的，明明根本没有几个学生会认真听讲，但还是有那么多的人选修伦理，让人家没办法好好休息。”

“哈哈，确实压力很大呢。”

看来高木老师刚刚给高三上完伦理课，正处于倒苦水模式。

“话说回来，你在这里干什么呢？现在可是上课时间。”

“啊...”

我被问的一时语塞，大脑飞速的运转。

“啊我有些不舒服，想要去医务室！”

我马上装作肚子不舒服的样子，好在我是在楼梯口遇见的高木老师，她还不知道我要去哪。高木老师微微眯起双眼。

“这样啊，我陪你去吧。”

“不不不，不用了！”

我连忙摆手，要是真被送进医务室，我午休之前难得的调查时间可就没了。

但高木老师并不会顾虑我的心思，脸上浮现起不含丝毫情感的微笑。

“走吧。”

高木老师走在我前方，高跟鞋嗒嗒地敲打着地面。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老师，你知道我们学校的七大不可思议吗？”

高木老师沉默了一会，并没有停下脚步。

“我不知道。”

高木老师头也不回的回答道，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觉得没有从她的声音中听到一丝感情。

此后无言。

午休时我才从医务室里被放出来，赶到食堂去吃饭，我其实带了便利店买的饭团，但我不想去拿了。

食堂里，美纪和小林坐在同一桌，美纪正滔滔不绝的和小林说些什么，注意到我后向我招手。

“绫你来得正好，我正在和小林同学说我们学校七大不可思议的事情呢，你也来听听。”

“好啊。”

我坐在美纪旁边，率先做起了自我介绍。

“初次见面，我是真夜，是美纪的朋友，和她同班。”

“初、初次见面，我是D班的小林。”

和真正的初次见面一样呢，小林还是那么怕我，只不过这次山田同学不在身边，她连遮挡物都没有。

“哈哈，其实我知道小林同学呢，我还知道你正在和山田同学谈恋爱，之前就有不少人在谈论你们，对了，山田同学呢，你们没在一起吃饭吗？”

“......”

气氛有些凝固，下一秒，我的笑容也同气氛一起凝固。

美纪和小林用诧异的目光看向我，说出了我这辈子都不愿意再次听到的问题：

“山田同学...是谁啊？”